東北網齊齊哈爾5月18日訊 在生活物資緊缺的年代,個人印章就是身份的象征,當年每家每戶都備有幾個私章,領各種票據、領工資統統要用私章代替簽名。而今,隨著社會的發展,曾經在人們生活中占據重要位置的手工刻章行業逐漸沒落。近日,記者來到龍沙區南馬路,找到我市一家屈指可數的手工刻章店——“玉曉刻章店”。面對日益沒落的市場,每月兩百元左右的微薄收入,靠刻章手藝為生的殘疾師傅王曉紅依舊在堅守。
殘疾女天賜巧手
在龍沙區南馬路與平陽街的十字路口處,王曉紅每天都坐在殘疾車上奮力前行,由于身體無法站立,下了殘疾車后,她只能蹲著慢慢挪動到刻章亭子里。
今年51歲的王曉紅,三歲時患上了小兒麻痹癥,從她記事起,她就是在輪椅上度過的。王曉紅屬于一級殘疾,行動困難。也許是老天眷顧王曉紅,賜予她一雙靈巧的雙手。王曉紅的父親酷愛美術,愛好篆刻名章,沒事時就練字。起初,王曉紅在木頭上反復練習,久而久之,無師自通的王曉紅很快就能寫出反字,經過一段時間的不斷練習,她終于刻出一手規范的反字。在她17歲時,掌握了刻章的技巧。一有空閑,王曉紅就坐在桌前,手握刻刀,在篆刻中尋找著屬于自己的快樂。
自強女胸懷寬廣
王曉紅25歲那年,為了生計,在家人的幫助下,她在龍沙區龍沙小學旁有了自己的小棚子,開始以刻章的手藝自食其力。當時從事刻章的手藝人較少,所以生意十分紅火。王曉紅的技術好,很多顧客都成了她的回頭客。當時刻一個圓章收費1.50元,一天下來,少則刻四五個印章,多則刻二十多個印章。上世紀八十年代,王曉紅還曾獲得市殘聯舉辦的刻章比賽一等獎。
“那時候年輕,平均30分鐘就能刻一個章,現在刻章速度大不如以前了。”說著,王師傅給記者看她的手,寬厚的一雙大手,突出的大骨頭節讓手變了形,完全不像是一雙女性的手,因長期低頭刻章,王曉紅的頸椎病很嚴重,受神經壓迫,手經常麻木,不聽使喚。
王曉紅在事業最輝煌時,不忘幫助別人,上世紀九十年代,王曉紅陸續向社會捐款千余元。與現在依靠低保金生活的困境相比,她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記者問王曉紅:“當初捐款是否有過后悔的念頭。”“從沒有過,政府照顧我走上第三產業,城管還特批我在此經營,現在過年過節社會各界愛心人士前來慰問我,好心鄰居還給我衣物,尤其是原安智社區的付主任,有一年冬天,因為交不上取暖費,家里馬上要斷熱的時候,她幫我墊付了取暖費,至今我還沒有能力還上她的錢。”王曉紅說到這里時,眼神里充滿了愧疚。執著女堅守行當
隨著城市的改造,王師傅的刻章亭已換過六次地點。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期,為凈化市場規范管理,個體經營的刻章店只允許篆刻一些名章,所以像王師傅這樣的憑手藝吃飯的刻章匠生意更難做,許多刻章手藝人紛紛轉行。現在,王師傅一個月下來僅能接到二十多個活。“一般刻名章都要五元,我一般要三元,價要高了,怕給顧客要跑了。現在有的章都是有機玻璃材質的,年輕時手能刻動,現在刻不動了。現在都用電腦刻章了,很少有手藝人手工刻章。電腦刻章幾分鐘就能刻出來,毫無基礎的也能刻得快又好。”除了刻章外,王師傅每個月給顧客的手表換電池,勉強能掙到二百元錢左右。
苦命女單肩撐家
王師傅三十歲那年與郝建友喜結連理,快樂的時光對于王曉紅來說卻如此短暫。在孩子四歲時,王師傅的丈夫郝建友患上了矽肺病,從此全家開始了漫長的求醫路。郝建友做過多次手術,十余年來負債累累,后期,郝建友只能依靠氧氣生存,2008年,郝建友在去往哈爾濱的求醫路上去世。王曉紅命運多舛,但卻堅強地撐起一個家。
盡管現在的刻章手藝不掙錢,但這個不足五平方米的刻章亭已成為王曉紅的精神支柱。“路人碰到我的時候,和我打招呼,那種心情難以言表。”王曉紅為此很滿足。
作者: 李若石 來源: 東北網-齊齊哈爾日報 編輯: 陳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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